子路曰:“君子尚勇乎?”子曰:“君子义以为上。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,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。”
子路说:“君子尊崇勇敢吗?”夫子说:“君子以大义为上德。君子放纵勇敢而不顾道义就会作乱而危害国家,奸猾的小人恃其勇力而不守正义则必沦为强盗。”
尹氏曰:“义以为尚,则其勇也大矣。子路好勇,故夫子以此救其失也。”
义以为上
做人处世,以义为先。见得思义,临危取义。
临危取义是献身精神,见得思义体现廉洁的品质。二者对我们的时代都具有非常重要而现实的意义。当国家面临危亡时,就应当勇于奔赴,以死相报。如果遇到利益的抉择,应该首先考虑是否符合道义。“见得思义,见利思义,义然后取。”就是说当财物来了,利益来了,权位来了,首先要自问:“这是我应得的吗?我可以得到吗?”比如,当有人向你贿赂,想利用你手中的权力为他提供方便,那么你是心安理得地接受,还是义正词严地拒绝?是否经过一番考虑而做出决定?
义,是做人的基本要素。宋明理学提倡“生以载义”“义以立生”的人生观,以义作为人的价值取向。《左传》说“君子动则思礼,行则思义,不为利回,不为义疚”。每做一件事,都要分清是非善恶、利害关系。作为纯正,处事公道,见得思义,不与不取,这是基本的常识。进而才能达到“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”的境界。
子贡曰:“君子亦有恶乎?”子曰:“有恶:恶称人之恶者,恶居下流而讪上者,恶勇而无礼者,恶果敢而窒者。”曰:“赐也亦有恶乎?”“恶徼以为知者,恶不孙以为勇者,恶讦以为直者。”
子贡说:“君子也有厌恶而不愿做的事吗?”夫子说:“当然有厌憎的事:最厌恶背地里造谣中伤别人的人;厌恶那些由于自己身居下位而讥谤议论上级的人;厌憎那些恃勇斗狠而没有文化礼仪修养的人;憎恨那些独断专行听不进正确意见而又不能勇于承担责任,却故意堵塞别人进步的人。”夫子又说:“端木赐,你也有憎恨的事吗?”子贡说:“最看不惯那种固执偏见又窃取别人成绩而自以为聪明的人;憎恶粗暴无礼而以为自己勇敢正直的人;厌弃那些尖酸刻薄、攻讦别人却自以为正直的人。”
侯氏曰:“圣贤之所恶如此,所谓‘唯仁者能恶人’也。”
杨氏曰:“仁者无不爱,则君子疑若无恶矣。子贡之有是心也,故问焉以质其是非。”
朱子曰:“称人恶,则无仁厚之意。下讪上,则无忠敬之心。勇无礼,则为乱。果而窒,则妄作。故夫子恶之。”
疾恶,是正义的基本品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