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官相奏请骆帅先援湖北,后援江西。骆帅奏自率黄子春军入蜀,而派刘荩臣四千六百人由鄂援江,计日内必在德安、云梦等处。弟函商润帅,拟以刘军安置九江、瑞、临一带,为两湖、江西三省公同游击之师,北不渡大江,东不渡赣水。阁下最初所料,防李寿成由瑞、临趋浔者,得此一着,应足御之。荩臣于瑞、临本是多年熟游之地,而其兵力亦尽足制李寿成一股,阁下与鲍公皆可不必回顾江西腹地矣。
致胡宫保
接左帅信,知渠又获大捷。伪侍王鼠窜而去,景德镇克复。南岸局势已松,可释廑念。
狗逆狂窜集贤关,日内猛扑舍弟营濠,不知若何危险,思之震悚!闻孝感克复,希帅可率成镇一军回援怀、桐否?饶、景果一律肃清,必檄鲍军救援江北,但计期已在半月以后。怀、桐之安危,在此五日之内已决雌雄,不待半月也。
刘荩臣、岳昭一军,骆帅奏令先援湖北,后援江西。鄙意欲置之九江、瑞、临之间,为江、楚三省公同游击之师。阁下如以为可,请饬刘军迅赴九江防剿李秀成股匪,不知荩臣现在何处也。
复吴竹庄
顷接手书,湖口至祁,四日始到,犹嫌其迟。伪侍王二十万众经左军屡次痛剿,殊快人意。目下饶、景、浮、乐一律肃清。惟安庆紧急,飞调鲍军往援,鄙人亦即日移驻东流矣。
复吴子序
建昌无兵无饷,坚守二十馀日,可谓奇功。尊处异军特起,足壮郡人之心,而寒逆贼之胆。弟自去冬以来,艰险万状,无一旅往援建昌,引为大疚。此后建昌之守应如何而臻永固,请阁下与印山太守及诸官绅议一长久妥善之策,当即照所拟办理。伪侍王一股绵亘鄱、乐、浮、景、婺等处二三百里,为数不下二十万,左军屡次痛剿,驱之东还。目下江西北境一律肃清,而舍弟安庆一军又被四眼狗围逼。一波未平,一波复起,无日不在危机骇浪之中。附片一件,抄呈台览,可以得其梗概。
致左季高
昨有公牍请老兄进剿婺源,分兵守城,速进屯溪,不知阁下以为然否?如其不可,则请收复婺源后,以少半守婺,以多半仍驻景镇,更为稳实,求兄酌之。弟之调度远不如兄,无所庸其谦也。弟赴东流,非其本意。若公能克复徽州,弟仍当入山驻扎休宁等处;若鲍公可不北渡进攻池州,弟在东流略有气势。否则专谋一己藏身之术,亦不为也。公营保举及三月各大仗,准于五日内出奏。
复张凯章
婺源既已无贼,左军当可速来。惟尚盘踞德兴等处,则左公当留四千人仍扎景镇,恐其回窜也。玉山、广信守城之人与守城之具均尚可靠,但恐循李秀成故辙。广、玉未破,遽窜抚、建,是可虑耳。
国藩准于二十六日起行赴东流。派鲍公救援安庆,朱云崖亦自请带五百人,帮舍弟沅甫坚守墙濠,限半月仍回祁门。其部下四营守祁者,深沟高垒,尚属可靠。仆虽暂出江滨,若休、黟、祁有危险之时,仍当入山共相维持也。游勇抢夺者,假号牌入休城者,务乞立正军法,愈严愈好。若不与以猛剂,则此后葛藤愈多,整顿愈难。
复左季高
接到专差惠书,鄱、景、浮、乐一律肃清,敝处乃得确耗,遂定鲍军救援江北之计。公牍中,请阁下以二千人守婺源,五千馀人进屯溪;又请阁下自行斟酌,或以五千人仍驻景镇。大约休宁为皖南必争之地,凯章辛苦得之,必不肯弃守。婺则与休、祁为掎角之势,故弟屡请阁下拨二千人守婺。其全军或扎景镇,以固根本;或赴屯溪,以图进取,则请卓裁主之。弟不敢妄决也。